第八章 “您相信我了吗” by一只鸠鸠_被虐成狂(ABO,bds/m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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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“您相信我了吗” by一只鸠鸠

  当天晚上,晏云迹依然被萧铭昼留在主卧过夜。只是如他所愿,男人没有再继续抱着他,而是把他赶到了床边的地毯上。

  未曾铺设地暖的木地板有些冰冷,即便是地毯上的长绒羊毛也无法阻止丝丝缕缕的寒气渗透上来。

  晏云迹蜷着四肢,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在床边,裸露的皮肤上传来轻微的刺痒,他有些睡不着觉——骤然了失去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怀抱,倒也说不上后悔,但心里总有些空荡荡的。

  第二天晚上依旧如此。

  直到第三天,萧铭昼才允许他回到阁楼间。晏云迹做好了挨冻的准备,但令他感到惊讶的是,阁楼间并不寒冷,窗台下的挂式暖气片热得烫手。

  他把椅子拖到窗边,就着扑面而来的温暖热气,望向窗外萧瑟的山林——在被囚禁的时日里,如果萧铭昼不来找他的麻烦,大多数时间,omega都是这样打发时间的。

  从暖春到深冬,不知不觉间,他竟已在这间囚室度过了大半年之久。但是这一次,看着窗外那熟悉到令人厌恶的远山,晏云迹感受到久违的轻松。

  这样就好。他告诉自己,不要留恋已经逝去的季节,那不值得。

  那天之后,萧铭昼再没有对他温柔以待。

  男人将晏云迹当做真正的性奴一般,兴致来了就把他牵出来使用一番,有时也会将他带到地下室,由着自己的喜好随意调教他。

  与之前充斥着憎恨与愤怒的凌虐相比,如今萧铭昼对他的调教算不上十分暴虐,却充满了羞辱和奚弄,总要折腾得晏云迹崩溃求饶、一边叫着“主人”一边主动献上自己的身体才肯罢休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若只是如此,倒也罢了,反正自甘堕落这种事情,只要有了第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和无数次。抱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,青年越来越熟练和习惯于自己的下贱。

  可令晏云迹感到不安的是——每当性事结束,不管他在其中表现得多么顺从和淫荡,男人总会用一种若有所思的沉甸甸的目光凝视他,那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的视线令他如芒在背。omega只能愈发恭顺的低下头,不与其对视。

  他觉得萧铭昼大概还是对他起了疑心,果然贸然提出回阁楼间有些草率了,如今这般情景,除了小心应对,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好办法。

  索性最近萧铭昼不知在忙什么,三天两头不见人影。晏云迹倒也不敢放松警惕,他知道不知从何时起,阁楼间的门不再上锁,第一次将那沉重铁门推开一条缝时,他心脏狂跳,激动地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脚。

  但是随即,晏云迹就想起来自己的前两次出逃——第一次是萧铭昼故意下套,他跑出去不到十分钟就被捉了回来,第二次也没好到哪去,他倒是重伤了萧铭昼,却也经历了平生最难忘的雨夜和至今都不敢仔细回想的蛇刑和强暴。

  恐惧如冷水当头浇下,晏云迹关上了铁门。

  不是现在。

  他告诉自己,萧铭昼的疑心病还犯着呢,谁知道这不上锁的门是不是他的另一个圈套,如果就这么开门下楼的话,也许明天他就会变成调教馆的公用性奴。

  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,谨慎行事总是没错的,反正如今除了大把的时间,他已经一无所有了。

  何况他已经不想再逃了。

  他等得起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晏云迹说服自己放开门把手,回到窗边的椅子上去。他按耐住沸腾的心跳,假装无事发生一般,每天按部就班的吃饭睡觉。

  ***

  某日阴天,窗外狂风不止。

  呼啸的风透过不够密封的窗缝挤进室内,发出哨笛似的尖锐鸣叫,晏云迹将窗户开了又关,最后还是决定离窗台远一些。

  他把椅子拉回到房间中央,肩上披着从床上拽下来的毛毯,耳边盘旋着呜咽似鸣泣的风声,青年听着听着,难免有些心烦意乱。

  楼下传来汽车驶进庭院的声音,晏云迹本来还诧异着萧铭昼今天回来的挺早,却又听到正门处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紧跟着一声凄厉惨叫传来,伴随着窗外呜呜风声,令人心里直发毛。

  看来不仅是提早回来这么简单。他想起书房幕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,以及死在地下室的梁承书和郑……什么来着,这次被抓来的也是萧铭昼的哪个仇人吗?

  晏云迹有些坐立难安。

  他忍不住凑近窗户向下望去,可惜时机不凑巧,那人已经被拖至正门处,从阁楼窗户的角度看去,正好什么也看不到。青年便退回房间,靠近铁门仔细分辨楼下的声音。

  似乎进门的不止一人,一楼有什么听不清的嘈杂声响模糊传来,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别墅,有人在大声叫嚷着什么,咒骂或是求饶,可惜隔着两层楼板,晏云迹听得并不十分真切。他总觉得那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,却一时想不起是谁,会是自己认识的人吗?

  楼下的暴行还在继续,那断断续续的惨叫持续了很久,又逐渐减弱,直至什么都听不到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墅里恢复了安静,晏云迹又扒着门板等了一会儿,确定什么都听不到,才慢慢松开握在门把上的汗津津的手。

  楼梯间却传来愈发清晰的脚步声,有人在上楼,听起来不是萧铭昼,但亦足以让omega心跳狂飙,他连忙后退几步,眼看着铁门被一把推开。

  来人身着黑衣,是晏云迹不认识的,萧铭昼的手下。

  “馆主要见你。”言简意赅的一句话,便没了下文。

  晏云迹心中警铃大作。

  他不觉得此时去见萧铭昼能有什么好事,想问对方alpha为何找他,又觉得拖延这么几秒也毫无意义,只好压住心中恐惧,乖乖跟着对方来到一楼。

  走廊里中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,晏云迹想咳嗽,却生生忍住了这番冲动。

  路过客厅时,青年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扫了一眼——那房间似乎才经历过一番打扫,地板和墙壁都湿淋淋地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
  联想起方才听到的惨叫声,这里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。

  晏云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沉进胃里了,他强忍着干呕的冲动,跟着黑衣人来到书房,在对方的示意下,敲门进去。

  房间中央的桌面上一如既往地堆满卷宗和资料,萧铭昼坐在扶手椅上,却没在办公,男人一手撑着额头,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……您找我?”晏云迹站在门口,谨慎地开口。

  萧铭昼睁开眼睛,来不及收拢的阴鸷目光在晏云迹身上一扫而过,omega不自觉后退一步,脊背撞上门板,发出轻微声响。

 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,连忙垂下眼帘,将一身狠戾气息强行压下,又抬头冲着书桌某处扬了扬下巴。

  “认得吗?”语气生硬到甚至不愿多讲两个字。

  晏云迹顺着他的指示看去——那是一个颇为眼熟的玻璃小瓶摆在桌面上,一些白色药片装在其中,尽管什么标签都没贴,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。

  “是我……是奴隶的抑制剂吗?”晏云迹迟疑着反问。他一直以为这药瓶早就丢失在雨夜的树林中了,今日乍见,倒是有些意外。

  萧铭昼颔首,又继续发问。

  “你从何时开始吃这个药的?”

  “从……第二次分化起,成年之前就在吃。”omega老实回答,见男人再次陷入沉思,心中不由忐忑,“请问是抑制剂有什么不妥吗?如果没问题的话——”可以还给我吗?

  察觉到他未竟之语中隐秘的期待,萧铭昼短促地冷笑一声。

  “不可能还你的。”男人说着,挥手让他退下,“出去吧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晏云迹只好离开书房。押送他的黑衣人还站在走廊,omega别无选择,只能乖乖回到阁楼间,带着满脑子的疑问重新坐回椅子上。

  他想起刚被绑架时,萧铭昼也曾用抑制剂要挟过他的服从,但要挟归要挟,大部分时间男人总还是会给他几片药剂,如今天这般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,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。

  难道真是抑制剂出了什么问题吗?方才那惨死于客厅的人究竟是谁?

  晏云迹思来想去很久,却还是毫无头绪。

  他的疑惑在几天之后得到了答案。

  那同样是天气阴沉的一日,晏云迹正窝在床上发呆,听到楼梯间有脚步声接近时,他甚至有些惊讶—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近来几日,晏云迹觉得萧铭昼似乎是在躲着他,除了一日三餐时给他送饭,男人已经连续几天不曾找他。

  但此时并非饭点。

  那脚步声带着些许迟疑,在门外停留了好一会。萧铭昼推门而入时,脸上神色复杂,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晏云迹,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。

  “我认为有件事情,你有权知晓。”

  直觉告诉晏云迹这听起来并非好事,油然而生的焦灼让他心跳加速。也许不听才是最好的选择,他这么想着,却开口询问。

  “……什么事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铭昼把omega的紧张尽收眼底,男人斟酌一下,“席衡死了。”

  他决定从这件事开始讲起。

  席衡死了,就在几天之前,死于林间别墅的客厅。那不是个有骨气的家伙,随便挨了两下打,就痛哭流涕,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吐了个干净。

  他说五年前他曾十分嫉妒陆湛,又说那场宴会是晏光隆找到的他,他们一起炮制了一场盛大的阴谋,把陆湛推向万劫不复。

  被问起那场强暴案时,席衡承认晏云迹的不雅照是他寄给梁承书的,至于那些照片的来源,他先是骂晏云迹是个婊子,人尽可夫的贱货,被拍照也是他自己乐意的。

  萧铭昼砍了他一只手,席衡这才说漏了嘴,坦白omega的抑制剂有问题。

  “据他所说,那是一种名为‘梦魔’的催眠药剂,长期服用不仅能控制受害者的精神和肉体,甚至可以篡改记忆。”萧铭昼说,“后来我让埃尔文化验了你的抑制剂,确实含有可以催眠的违禁成分。若你所言非虚,这药剂是你从性别分化一直吃到现在,恐怕你——”

  “但是!”晏云迹实在听不下去这荒唐之言,忍无可忍地打断对方,“但是我的抑制剂,是父亲特地为我——”

  青年忽然间顿住了,一个荒谬的念头的击中了他的心脏。

  “……为我定制的。”他怔怔地看向萧铭昼,“是我父亲做的?”

  男人默然望着他,没有否认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晏云迹张了张嘴,反驳的话语到了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直觉告诉他萧铭昼没有撒谎,可是父亲……他虽然一直都知道父亲并不喜欢自己,但他真的会是如此冷血的人吗?

  “是为了陷害陆湛吗?”晏云迹涩声问,“我被关在黑屋里失去了记忆,又在录口供时提供伪证——不对,明明在那件事发生之前,从二次分化开始我就一直服用抑制剂,父亲他……为什么?”

  “……”萧铭昼目光闪烁一下,最终只是摇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  这是谎言。晏云迹想,男人肯定是知道什么的。但是又何止萧铭昼呢,父亲、戚风、席衡,甚至于梁承书……仔细想来,所有人似乎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一部分真相,唯有自己才是那个蒙在鼓里的傻子,被他们联起手来,无知无觉得欺骗了这么久。

  苦涩的愤怒自心底翻涌而出,晏云迹觉得自己应该是想痛哭一场的,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,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
  “……所以我才会对那些照片毫无印象。”他涩声问,“我把强暴者错记成您,后来又遗忘了一切,都是因为那份抑制剂吗?”

  “是的。”萧铭昼点头。

  “但……我还是恢复了记忆。”青年想了想,猜测道,“被您绑……带到这里之后,我一直未能按时服药,那时就有一些零散的记忆开始浮现。可是后来……后来我还是吃了很多,那天晚上也——等等,那天我好像吐得很厉害。”

  他想起在那个雨夜,自己曾跪在树林里吐得昏天黑地,伴随着口中灼烧般的酸苦而来的,是脑海中记忆回流的清明。

  “所以是……我把抑制剂都吐了,因此才恢复了记忆吗?”

  “恐怕是的。”萧铭昼颔首,肯定了他的推测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如此。晏云迹茫然地垂下头,连肩膀都塌了下去。长久以来的困惑得到解答,但青年丝毫感觉不到释然,他的脑海中混乱一片——抑制剂、违禁药品、五年前的阴谋、更早之前自己可能遭受过的猥亵或是强奸、催眠和失忆、萧铭昼的复仇……各种杂乱的信息挤作一团,让他几乎无法思考。

  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太过可怜,萧铭昼都忍不住低声唤他,“……小云。”

  晏云迹回过神来,下意识反驳一句,“请您不要叫我小云。”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又立刻道歉,“对不起,奴隶失言了。”

  萧铭昼没有计较omega的失礼,反而一脸担忧的欲言又止。

  这番“惺惺作态”的模样落在晏云迹眼中,他却只觉得讽刺。这男人难道是在担心自己吗?若当真害怕真相会伤害到他,不告诉他不就好了嘛,玩什么“我有句难听话不知当不当讲”的把戏呢,真可笑,伤害自己最深的,不就是他萧铭昼吗!

  郁结的烦躁在心底横冲直闯,催促着他无论如何都要说点什么。层出不穷的恶言在脑海中不断闪现,千言万语涌现心头,青年翻翻捡捡,挑出最合适的一句。

  “那么现在,您肯相信我了吗?”

  话一出口,萧铭昼果然像是被人一拳揍在脸上一般,露出了痛楚的表情。晏云迹紧盯着男人的脸庞,这份恶毒的快意却并没能持续很久,短短几瞬,便如滴水入海般消失无踪,随之而来的只剩一丝淡淡的索然无味。

  他其实明白萧铭昼和抑制剂没有半点关系,自己这句伤人的诘问只是无理取闹的迁怒,也明白相比于一无所知的蒙骗,自己宁愿承受血淋淋的真相。

  “……算了。”不等萧铭昼回答,青年率先放弃了质问,他叹着气垂下眼睛,“已经不重要了。对不起,我不该这么说的,我就是……太混乱了,您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待一会儿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如此明显的逐客令,萧铭昼只能答应。他起身离开阁楼间,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——晏云迹低着头坐在床边,沉默地仿佛一尊了无生气的雕像。

  男人想了想,将铁门虚掩留下一条门缝。

  “如果你还有别的事情想问,可以随时下来找我。”

  然而直到他结束工作熄灯睡觉,晏云迹始终不曾下楼。

  ***

  次日一早,萧铭昼再次来到阁楼间。

  经过一晚上的调整,晏云迹似乎已经恢复常态。omega神色如常的坐在床边,一言不发地等待男人的命令。

  “换上衣服吧。”alpha说着,将手中折叠整齐的衣物放在桌子上。

  晏云迹沉默地站起身,将睡袍脱下,他白皙的身体光裸着,只剩下象征奴隶身份的黑色项圈扣在颈间。萧铭昼退回到门口,看着omega将衣服一件件穿到身上,一室安静中,唯有他项圈上的铃铛和吊牌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的细响。

  那瑟瑟轻响的铃声从未如今天这般刺耳过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待晏云迹穿好衣服,萧铭昼将他带到楼下,来到大门玄关处。男人招手示意omega靠近一些,晏云迹早有预料,十分自觉地拉低衣领,露出项圈上的搭扣。

  然而料想之中的金属锁链并未到来,萧铭昼抬手解开搭扣,将这根黑色的皮带摘了下来。

  习惯了项圈的脖子骤然一空,晏云迹愕然抬头看向男人,对方却错开视线,垂眸将搭在臂弯的外套披上他的肩膀,又拉过他的左手,将一枚车钥匙放在他的掌心。

  “你自由了。”萧铭昼沉声说,“无论想去哪里……或者想做什么,就去吧。”

  Alpha说完就匆匆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拉开门离开了。

  晏云迹仍站在玄关,门外冷风吹进来,他不由自主紧了紧肩上的外套。有引擎发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,一辆轿车驶出庭院,很快便沿着山路不见了踪影。

  萧铭昼走了。

  所以现在,自己也可以离开了。青年这么想着,脚下却一动不动。空旷的庭院在寒风的映衬下分外萧瑟,曾经开满蔷薇的花丛早已枯萎,唯有一架秋千藤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。

  冬天啊。晏云迹缓缓叹气,这是距离夏日最遥远的季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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